蒲公英

原bleach恋白党。目前所好:一拳师徒,攻受无差;原著背景优先;自酿清水糙粮,偷腥嗜肉。

【恋白】六番囧异童话本 之 白鹤报恩(一)

系列旧文短篇,共三篇,已完结,每个故事相互关联,均为BLEACH和童话双背景。童话分别是以《狐狸的窗户》(安房直子)、《白鹤报恩》(日本民间传说)、《快乐王子》(王尔德)为情节基础。每一篇都有后记,前后故事都有关联,需要顺序看。


  


  “哈——唉……” 
  恋次打了个哈欠,抻着懒腰坐起来。拽过枕边的死霸,凭感觉摸索着穿进袖子,睡眼迷朦地趿着鞋,摇摇晃晃走向窗口。 
  冬天很容易让人犯懒,但恋次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,不管前一天多晚躺下,第二天天擦亮时准能爬起来,几十年雷打不动。原因简单不过,曾经为了超越某个不拿正眼看人的家伙,恋次强行给自己规定晨练,当悬梁刺股不知不觉成了生活习惯,阿散井已经一路绿灯走到了六番队副队长的位置上,离那个终极目标只一步之遥。 
  一把推开窗户,清晨凛冽干爽的空气让恋次抖了一个痛快的激凌,眼前便彻底清明了。 
  “呵!下雪了啊!” 
  空气中散透着清澈的雪香,素洁的初雪朦胧了围墙,漫过高高低低的屋顶,将视野引向无尽辽阔,整个世界默默浑然于宁静的白。 
  突然,恋次抓紧了窗框。远远的雪地上,一个背影虚浮着,在净雪的掩映下,本色黑白只余齐肩的黑发、垂落的双袖及羽织下摆的绣纹,将将勾勒出一个修长身形。 
  恋次直盯着雪地发愣,那背影却转了身,一双漆黑的眼睛深望过来。胸口砰然一撞,恋次当下立正挺身冲窗外大喊了一声:“队长,早!” 
  “前辈?” 
  声音来自窗边,转头只见里吉站在窗外走廊上,盯着恋次满脸诧异。 
  “啊,里吉。什么事?” 
  “恋次前辈,队长回来了吗?” 
  “啊,那不是……” 
  伸出的手指悬停在半空,方才的雪地上空空如也,只有一片平静的白。 
  “唏——怪了。”恋次尴尬地收回手,抓起了后脑勺。 
  “您……没事吧?” 
  里吉小心确认道,目光担心地在恋次脸上巡游。恋次被他盯的颇不自在,赶快转移话题: 
  “没事没事,那个什么昨天给四番的回函你送去没有?” 

  里吉点点头,“我正要去,恋次先生……”转身前,他迟疑了一下,还是加了一句:“天气冷,请穿好衣服。” 

  “啊……”恋次这才觉得胸前冷嗖嗖的,低头发现还敞着怀,跟着就配合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。他赶忙胡乱掩好衣襟,抬头见里吉已走到外廊拐角,忽然想起件事,忙冲他的背影喊过去: 
  “通知五席以上,今天起早晚加派一轮巡值!” 
  里吉远远地回身鞠了一躬,便离开了宿舍区。 

  见里吉背影消失,恋次猛地一拳捶上脑袋。 
  “嘁,都是那梦闹的。” 
  气虽不平,心里却有些许怅然若失,着实说不出的滋味。

  其实一开始,恋次对那个梦并没在意,直到它日渐频繁,终于霸占了每个夜晚时,恋次回想之下才忽然发现这诡异的梦境起于那次夜班。 

  那天本是恋次的生日,一群哥们儿破天荒要请客,恋次却推了酒,偷偷溜到六番去加夜班。九月第一天是交夏季汇报的日子,所以八月的最后一天朽木白哉都会加一宿夜班做季末总结。在六番三年,每个八月三十一日晚上恋次都喝的酩酊大醉,九月一日清晨醒来却见队首室在未明的曦色中亮着一盏灯光。尤其前年,睁开眼时已经直接横在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,恋次皱皱鼻子,闻到头顶上飘着细腻的墨香。队长似乎还未察觉他已醒来,恋次再次闭上眼。静肃的房间里,纸页翻动、水墨交溶,一点一滴都渗进心里。因此去年想要加班并不是恋次一时心血来潮,但那晚他偏偏绕圈去走朽木大宅背后那条僻静小路,而且恰恰撞见队长,这才叫鬼使神差。那天晚上的队长有些异样,他出门时恋次就在他身旁不远,但他居然没有发现,而且像是被什么吸引着,木然地走进树林深处。一直跟在后面的恋次既紧张又担心,追进去时,只见朽木白哉默默地站在那里。不知为什么,恋次忽然很怕,一声“队长”脱口而出,人已冲上前去。朽木白哉仿佛刚从梦境中醒来,那张在别人看来毫无表情的脸上,竟然被恋次捕捉到一丝惆怅和……感激,恋次心尖一颤,顿时眼底发酸。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常态,尽管白哉的态度依然很冷漠,神色却不同以往,至少在恋次看来,前方队长缓步穿行在林间的背影,淡淡地氤氲了一层温柔的光色。这一刻,恋次心中不禁纠缠起千头万绪,然后就莫明其妙得到了那只被遗在树下的牵星箝,和一句做梦也想不到的“生日快乐”。刹那间,这幽阴的树林变得轻和温暖,秋夜入耳的风声也丝缕连绵。

  那一夜平静非常,让恋次感到万分安心,迷离的梦境却自此而起—— 
  那也是一片如云如絮的雪野,绝似今晨窗外的清景。最开始时,只有茫茫的雪,被雪掩盖了棱角的丘陵隐约起伏,遥见彼端间着松林残影的灰蓝天空。 
  恋次走在雪中,厚厚积雪没过他的膝盖,他完全不清楚目的地,却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走下去。那地方有什么?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?恋次一概不知,然而,他一步不停,在雪地里蹒跚地、笃信地踩下一个个深深的雪坑。

  最初的梦至此即止,除了雪再无其他,隔三差五恋次的梦里就会下一次雪。 
  恋次觉得,这场雪与朽木白哉是有些关联的。曾经挂在嘴边的誓言“超越朽木白哉”,在刑场对决后便绝口不提。那次对决让恋次看清了很多东西,忘却生死的孤注一掷间,他闻到了自朽木白哉冰冷的指尖淌下的炽烈的血……恍惚记得有一年特别冷,恋次因野外值勤太久,双手生了严重的冻疮,卯之花队长见了那疮口,不禁轻叹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……听到蛇尾丸在那人的胸口金声碎裂,恋次忽然想起那种感觉,他似乎——“被雪烫伤了呢”。 

  不久之后便是虚圈和空座町的混战,恋次一次次紧随队长冲上火线,望眼欲穿的背影透出鲜血诱惑的味道。欲罢不能。恋次一寸一寸地向“冰层”深处探寻,却再也不能更接近,惶然中只得滞足在安守副队本分的底线上。恋次越发觉得朽木白哉像雪,一片完整的白,压尽本来的突兀嶙峋。 

  大约两个月后,梦的雪原里开始出现别的内容。远方一面冻成明镜的湖呈现在画面里,冰冷的蓝色湖面周围,一根根干枯交错的芦苇cha进湖边的积雪,像一排排射在白沙中的羽箭。恋次已经走到芦苇附近,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不安。他下意识寻找着,却不知要找什么,只是心情越来越急切。

  然后,又在这里停止。梦境仍是不断重复,只是缩短为隔天一次,梦里的恋次总是怀着同一番心境,在看见芦苇的瞬间醒来,周而复始。 

  恋次开始恼怒,这个梦根本不受他主观意识的控制,却顽固地操纵着他的思想。恋次尝试通过醉酒、胡思乱想、看露琪亚从现世带来的无聊杂志,甚至强迫自己回忆无数丑陋的虚的面具等办法阻挠梦境重现。但是,一切努力都是徒劳,那个梦还是抓住他不放,于是恋次长叹一声放弃。 

  不过是反复做梦而已,恋次想,既然与现实相安无事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但是,自从五天前六番队长接受特级派遣外出后,那个梦突然开始急剧发展,每晚都演绎出新的情节。

  朽木白哉离开后的第一天晚上 
  ——恋次梦到湖面上闪过一道青影,他抛下苇丛追过去,却见湖水明镜依旧,天空消散了一缕云。

  朽木白哉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 
  ——暮色渐垂,远山深林遥闻鹤唳。

  朽木白哉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 
  ——忽然刮起一阵猛烈的北风,一层积雪疾卷腾空,又疾卷坠落,未及落定,另一层雪又携风而起,顿时天地间混乱纷飞。

  朽木白哉离开后的第四天晚上 
  ——风息雪寂,恋次的眼前飘落一片白羽。 

  朽木白哉离开后的第五天晚上 
  ——恋次俯身拾起白羽,捧在手心,手心里似有淡淡的温暖。恋次望着羽毛失神,然后…… 

  六番队副抓抓后脑勺,明明是昨夜的梦却想不起来了,这样的情形还是头一回。算了。恋次甩甩脑袋,对着风又吹了一刻,尽量把那梦境驱赶出去,然后,他系紧腰带,挂好蛇尾丸,左手轻轻握了握刀柄前端,便迈开大步向训操场走去。 

  快到正午的时候,恋次来到队首室。两张办公桌上空空如也,这可是自恋次在六番供职以来破天荒头一次。但恋次皱起眉头,队首室的气氛比桌上满满压着一座文件山时更显沉重。很不对劲,恋次想,以往没见山本老头好心地因为队长出差就减少六番工作量,更有甚者,那老东西往往会打着“培养锻炼年轻后备力量”的旗号把更多的文书工作压上六番案头,恨得恋次一边骂娘一边练狂草。直到朽木白哉回来接手一一重阅,把七成不堪入目的废件打回,顺便再赏恋次一个通宵达旦练书法的机会。当然,六番队长本人也会陪着熬夜,美其名曰“监督”。挨到破晓,桌上较厚的那一撂全是朽木当家的笔迹,恋次拿自己批的一份对比着队长的“标准帖”,遍额冷汗,心想队长不会是想要鞭策自己也达到这个水平吧?他严重怀疑朽木白哉的书法其实就是这么练出来的。
  但这次却出人意料,山本老头居然大发慈悲免了六番的一切文书工作,短暂的窃喜过后,恋次立即察觉出一丝不好的预感。狡猾如总队长是完全清楚六番文案工作情况的,平时过分加码当然不是想指望他阿散井恋次,而纯粹是为了使唤朽木白哉。这个恋次心里有数,所以,他从来不曾真的为那些文件着过急。但这次他有点慌了,总队长免去了这些工作,那只能说明老头向来指望的那个冤大头短期内不可能给他卖苦力了。想到这一层,恋次心里更是七上八下,队长这趟差不会是要出个一年半载的吧。虽然现在只是第六天,但恋次恍惚觉得已经过了很久,说不出是种什么心情。平时和队长呆在一个屋子里,总觉得束手束脚满不自在,现在只剩他自己,却觉得队首室空旷得令人焦躁。于是恋次一趟趟跑出去跟着队员巡逻,可回来以后更觉难受,好几次他都习惯地敲了门,然后傻瓜似地站在门口等半天。跨进空屋时的滋味简直像上刑一样,恋次很盼着敲门后里面能有一点动静,比如正好其他队员在整理队首室或来送东西什么的,其实恋次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盼的什么。

  这一次的任务来的很古怪,而且,本来恋次并不知道这是一次任务。六天前,六番队长突然去考勤部给自己登记假期,理由是需要临时处理一些家族事务,随后把各项公事详尽地一一交待。恋次听了,点头了,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。当晚下班时,恋次到队首室递交本日最后一件汇报,刚想敲门,门忽然从里面拉开。朽木白哉站在门前,与恋次面面相对,两人沉默片刻,然后恋次说:
  “队长,今天的汇报齐了。”便让开门口,躬身侧立一旁。
  “辛苦了。”队长却是这样回答。恋次惊讶地抬起头。眼前这个人曾亲口说过:“份内之事,理所当然”,因此他从来不会像其他队长那样和颜悦色地给予下属鼓励和赞许。 
  朽木白哉与恋次视线相接,然后道:
  “想问的话,现在也不迟。” 
  恋次紧紧手,问:“是任务吗?” 
  “就算是吧。”他移开目光,向远望去,“一切拜托了。” 
  这是一句沉重的托付。所以恋次觉得,这次的任务,恐怕很艰难,甚至——是艰险。 
  恋次信任朽木白哉,比任何人都信任,所以他按住担心,兢兢业业地处理番队一切事务,包括代替队长参加番队间的协调议事。几乎是一夜之间绝迹的公文让六番队员私下里多少有些猜疑,恋次以“队长级秘件不得外泄”的理由很快将疑惑平息。于是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六番几天来放缓了工作节拍,队员们自然乐得浮生偷闲,恋次的心却提得一天比一天紧。
  那个梦……不,不会的,还是别有牵扯的好。恋次极力这样想,反而更加担心。那不是偶然的,恋次如今可以肯定,不管自己在梦里扮演着何等角色,那梦境与朽木白哉确确实实存在着某种关系。它似乎在向恋次暗示着什么,以一种迥然不同的逻辑,把恋次和朽木白哉拴在了一起。
  “是的,虽然队长并没有出现在梦里,但是,他似乎就在那个世界的某个地方。” 
  “咚”的一声,恋次的拳头重重捶在桌面上,“可恶,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!他在哪儿?!”


  “阿散井副队长!”五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神色有些匆忙。 

  “什么事?”  
  “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有要事面陈。”  
  恋次心念一闪,“人呢?!”  
  “就在……”  
  “我进来了!”  
  不等五席转换表情,露琪亚已跨进门来,迎着恋次的目光,尽力克制住一脸焦急。  
  “你出去吧。”恋次向五席示意关门噤声,顺手把露琪亚推进屏风后的隔间。  
 
  “怎么回事?”  
  “恋次,大哥出事了!”  
  “慢慢说。”恋次压住胸中雷响,双手按在露琪亚的肩膀上。  
  “今天早上……”  

  清晨,露琪亚刚刚拉开卧室房门,就见一人端跪在门前,虽然穿着家仆的衣服,但此人绝不是仆从。她下意识提聚灵压,那人的姿态和目光却不为所动。 

  “你是谁?”  
  来人双手扶膝,很郑重地行了一礼:  
  “露琪亚小姐,我受朽木大人之命前来。”  
 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札,并不递上,只双手将信平放膝前。  
  “何时受命?”露琪亚盯着那封信,冷冷问道。  
  “六日前傍晚时分,乃朽木大人亲封面授。”  
  “回答我第一个问题——‘你是谁?’”  
 
  此人俯身行礼,忽然间消失在露琪亚眼前。  
 

  谁都会震惊的,露琪亚反应还算敏捷,立刻凝气搜索,但已然行迹全无。 

  “信呢?说了什么?”恋次自觉话尾抖出一丝颤音。 
  露琪亚从怀里掏出一封薄简,展开,将它调转递到恋次面前。恋次没接——他已经看到了那些字。他死死盯着那封信,目光空钝,两手在身边攥得发抖。很久,恋次才僵硬地抬起头,望着同样面色苍白的露琪亚,张了张嘴,竟发不出声音。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断断续续地问道: 
  “你……队长……他这是,什么意思?” 
  露琪亚浮出一丝苦笑:“就是你看到的意思,这封信是我从朽木家出籍的证据,倘若……”她神色转瞬悲凛,“朽木家大难临头的话。” 

  恋次明白,他怎么能不明白,他曾经那么地痛恨贵族,痛恨朽木白哉。那个古老而庞大的家族,有渗透整个尸魂界的深不可测的根脉,有一个眼神就可以改写历史的权势,还有因为洒出一滴水而随时激起惊涛骇浪的危险。以上这些,他用了几十年去了解,去懂得,积累认知的岁月几乎等于他灵体的生命长度,所以,恋次明白,看似平步青云的朽木白哉其实是行走在万丈悬崖的上空。这些,露琪亚也是明白的。她从来不曾真的植入朽木,朽木的当家,那位兄长大人,只是用一根绳子远远地把她牵在悬崖的绝壁上。而现在,他把绳子松开了。 

  仅此而已吗? 

  一切拜托了。 

  那个声音忽然从心底升起,恋次一把捂在胸口上,转眼镇定下来。他问道: 
  “那个送信的人,你还有印象吗?” 
  露琪亚一怔,迟疑地低头回想:“他蒙着面,再见到也很难认出来,除非……”她一顿,恍然抬头道,“在他行礼的时候,我好像闻到一缕很熟悉的……花香?” 
  两人四目对焦,突然同时抓紧那封信——果然,凑近深吸能嗅出极淡的香。 
  “这是……什么花?” 
  露琪亚又仔细嗅了嗅,“好像是……辛夷花!” 
  “你确定?” 
  “应该没错的,朽木家的庭院里也有几株。” 
  “可是……” 
  恋次目光投向窗外,露琪亚随之望去,立刻明白了,心情顿时又沉下去。 
  “队长家的辛夷,并没有开放吧?”恋次望着压满枝头的雪问道。 
  “是的……” 
  “呵,那就,太好了。” 
  露琪亚圆睁的双眼中映出恋次笃信的笑容,提问之前,人已同恋次飞奔在通往朽木家的路上。 

  两人径直冲进朽木家的大门,被惊动的仆人们见了被恋次扯来的露琪亚便继续埋头各司其职。一路闯到庭园,恋次突然停下来回头问道: 
  “你说的辛夷,是那几株吗?” 
  沿着恋次指向,几株高大树木与砌石溪谷错落交致,在寂静的“林泉”景中显得格外肃然。 
  露琪亚点头,“没错,但是,一朵……不,一个花苞也没有。”语气透出明显的担忧。 
  “放心,我不是来找花的。”恋次再次露出那种笑容,“我只是有件事要求教,对吗,大宅管家?” 

  被雪覆盖的溪谷旁现出一个白衣人影,年迈的老人缓慢而沉稳地向两人走来。

  “阿散井副队长,露琪亚小姐。”管家在两人面前屈身,礼数周全。 
  “您知道我们要来?” 
  “送信的人是夜一先生对吧。” 
  露琪亚惊愕地看着恋次,然后转向管家。 
  老人再次屈身,缓缓说道:“信是四枫院大人向我索要,并遣人送来的。” 
  “我想也是,若是夜一先生亲自跑这一趟,这么大费周折就没意义了。”恋次向管家深鞠一躬,“感谢您告知实情。”转身便向外走。 

  “恋次?!” 
  “走吧,露琪亚。” 
  “阿散井副队长,感谢您信任朽木大人的心意。” 
  恋次已瞬步离去,紧随其后的露琪亚余光掠见老人深深躬下身去。 

  风声虎虎裹住脖颈,眼看临近尸魂界南端,露琪亚猛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: 
  “恋次,穿界门!未经申请许可我们不能……” 
  “只要信是夜一先生送来的,穿界什么的就不是问题!” 
  再也按捺不住的露琪亚一声大吼:“你怎么知道?!” 
  “因为我是六番副队长!这个理由够充分吧!” 
  恋次放开少年时的豪迈步伐,昂然冲在前面,露琪亚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背影,忽然发现这家伙真是——很欠扁。 

  前方,拘流的漩涡解开一口光芒,两人眼前一亮,清晰的辛夷花香扑面而来。 
  脚方落地,赫然只见淡粉重绢盛盈满树,一株厚龄木兰在晚冬的晴光中雍容初放。夜一在树下仰头观望,对头顶繁花露出赞许的微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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